木木梵

自由是灵魂的氧气

【KJ】第四年

  

  这是金杰跟在闻劭身边的第四年。

  

1.初见

  四年前的夏日,闻劭似神明般现身于巴莫山的鬼羊拳场内,那是个不着调的地下三无拳场,分为几个格斗训练营,拳手多是被拐卖或抵债送来的孩子。

  

  

  那时金杰也才十四五岁,抢饭时不过个大的,身材不似同龄孩子般强壮,反而瘦小的要命,许是同类间的心灵感应,赢得拳赛后的偶然一瞥,便对上双深沉看不清情绪的眸子,过后便得知他被闻劭买下了。

  

  

  “会说汉语吗?”

  

  “会。”

  

  “多大了?”

  

  “档案上有记的。”十四岁的金杰提着不大的包袱,目光透过玻璃去看不断变化的风景,第一次坐在如此昂贵的车上,表面却看不出任何情绪。

  

  闻劭坐在车的另一侧,眸中带着晓有兴趣的打量,闻言不禁失笑,道:“你倒是诚恳。”

  

  金杰并未回答,偏过头挑眉对上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

  

  细看的话,金杰五官十分立体,鼻梁高挺,浓密且长的睫毛在脸颊上落下稀碎的阴影,闻劭记得他档案上写的是中缅混血。

  

  闻劭把他带回了自己所属的别墅安置,临睡时像是忽然想起某件事来似的,折返回阿杰的房间,问:

  

  “你现在该叫我什么?”

  

  阿杰沉默片刻,道:“老板。”

  

  闻劭点点头,转而离去。

  

  

  那天阿杰几乎一整天都是愣愣的,回过神来时才惊觉自己不用死在那没有前途的拳场,他被人选中了,那人从某方面来讲,算是他的同类,他坚信,他们绝对契合。

  

  

  自此,十四岁的惊鸿一瞥,命运的齿轮滑动,从此改写了结局。

  

  

2.往事

  那时闻劭根基还不稳,身边人虽不少,却不敢说完全信任谁。闻劭几乎是把金杰带在身边养的,从组装上弹到开枪杀人,都是闻劭亲在教的,偶尔还会抽空教他几句英语。

  

  

  呼啸的风从远方而来,拂过金黄色的稻穗,引起阵阵声响,其间甚至夹杂着几声枪响。

  

  

  数百米以内,他们二人的身影屹立于田野间,二十米开外有一众保镖,闻劭扣下扳机,将空中成群的大燕打下几只,金杰在他身侧,眸子里有些好奇,更多的是倾慕,此前他从未用过枪,更从未见人能将飞翔的大雁打下,与生俱来的慕强心理被激发,此后,他看向闻劭的眼神中多了钦佩与臣服。

  

  

  闻劭又给他示范了一遍手部动作,递给他一把手枪,挥手招来个手下看着他练习,便离开去做其余的工作。

  

  

  或许金杰在这些事上天赋不浅,仅几个刻中,他就有几分堪称完美的气势,惊的那手下下巴快掉地上去了。

  

  

  “不错啊,阿杰。”

  

  金杰回首,闻劭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他规规矩矩叫了声:“老板。”

  

  “谁家老板这么好心,亲自教你开枪。”

  

  金杰明了,这是在催促他改称呼,他那时绞尽脑汁想了许久,才想起先前在拳场见过某家富贵人家的孩子被丢进训练营当作惩罚,他的哥哥来接他时那孩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进哥哥怀里叫大哥。那时金杰还幻想过,会有属于他的大哥将他从这暗无天日的拳场接回家去。

  

  “大哥。”最终,他带着满腔的忠诚与信任道出了闻劭最满意的称呼。

  

  

  自此,他有了大哥,有了可以被称之为家的地方。

  

  

3.今朝

  许是四年朝夕相伴的缘故,闻劭对他有极强的控制欲,偏执的将金杰归为自己的所有物。若是说江停是他的心头刺,那么金杰就担得起个心头血或是掌中物的称呼。

  

  

  今天是新年的第二天,昨日金杰同手底下几个毒枭去了酒吧潇洒,还没来得及玩什么,他身上带的样货就被塞耶的独生女手闲摸走了,又与 kui 哥动了手, 最后几乎掀了整个酒吧。

  

  

  闻劭向来不喜酒吧那般的喧嚣之地,平日里虽不阻拦金杰的私生活,却私心的将那支蓝牙耳机变为金杰的固定饰品,尤其是出入烟花场所之时,金杰并不反感他的监听,他将这认为是神明偏爱的证明。

  

  

  “假期有什么打算?”醇厚的声音在耳畔想起,犹如大提琴的第一调。昨夜返程时,闻劭这样问他。

  

  那时金杰的情绪还飘荡在 kui 哥拒绝与他一同共事的不悦与遗憾中,当年他在营中是有几位好友的,只是他们都没有金杰这样的好运,不是死了就是下落不明,不过眼下他也不好意思和闻劭提第二次,他的大哥向来不喜在没有意义的事上浪费时间。

  

  闻言,他老实答道:“和手下出去。”

  

  闻劭嗯了声,修长白皙的手指按上他的脖颈,金杰这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脖颈上滑了道伤,不深,刚刚能冒出血的模样。

  

  闻劭抹去表面的血珠,长臂绕过他的脖颈,点了点他耳朵上戴着的耳机,示意他别忘了随时与自己通话,道:“回去处理一下,出去玩刷我的副卡。”

  

  金杰早已习惯闻劭可怕的控制欲,他并不会因闻劭的监听而收敛,该说说该做做,闻劭也从不控制他的嚣张,顶多是在他出事时提点两句,四年前瘦小的男孩被他养的肆意张扬,多少有些愉悦的成就感。

  

  也不是没有反抗过,那时被闻劭买下的第十四个月,他不大理解为什么他去哪都要被监听,正值青春期的少年有个丁点反抗心理,把耳机丢在房间扬长而去,结果就是被闻劭黑着脸抓回来挨了顿手板又要在卧室罚跪一个晚上,尽管最后以金杰蹭着闻劭膝头道歉把剩下的时间换成了检讨为结局。

  

  思绪回笼,阿杰抓了把已经长到肩窝处的黑发,和耳边人要了跟发带绑上,赌场不似酒吧那般喧嚣吵闹,穷人屏息凝神靠翻牌的一瞬间翻身,富人将此地当作玩乐的场所。

  

  阿林今天穿了件黑色小礼裙,长发被卷成恰到好处的弧度,此时她正站在桌面充当荷官,几个毒枭赌博手法还算不错,在缅北也有些名气,因此桌边上围了一圈人。

  

  价值不菲的实木长桌摆在中央,金杰模样肆意,靠在柔软的椅背上从兜里摸出烟盒,点燃。

  

  几十张扑克牌在阿林修长的指节上翻动,刚要分牌,就听人群中忽的站出来一人,那人染了一头蓝发,脸上还带着副墨镜,姿态嚣张的坐到余下都那个位置上,说:“这不还有空位呢,加本少一个。”

  

  恰巧坐他对面,金杰不悦的眯起眼睛,随即挥手示意,手下里面拿来一副比那蓝毛脸上的还大的墨镜,戴上后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姿态狂傲。

  

  阿林见此情景,没忍住笑了一声,却被那蓝毛斥道:“那小妞,发牌啊,愣什么呢!”

  

  阿林撇了下嘴,依次开始发牌。其实金杰赌技不算太好,非要说也只能算会玩,但胜在财大气粗,他挑眉瞧着手中的牌,心道这次运气还不错。

  

  他指尖捏起扑克牌刚要丢出去,就听对面的蓝毛说:“加个有意思点儿的赌注呗。”

  

  

  各种懒散嚣张姿势坐在四周座位上的毒枭早在这人落座时便瞧瞧将手握上武器,闻言更是不少人坐直了,恶狠狠的瞪着蓝毛。

  

  金杰将手中的牌扣在桌上,朝他一昂下巴,两条修长的腿交叉搭上桌沿,他倒是想看看这狗嘴里怎么吐出象牙来。

  

  “我输了要求你随便提,你输了,”说到这他顿了下,摘下墨镜,充满玩味的目光看向金杰,继续道:“让我睡一晚上。”

  

  此话一出,赌场安静了一瞬,有反应快的毒枭此时已经掏出枪上了膛,赌场维护秩序的打手见此情景也纷纷拿枪。

  

  这蓝毛似乎是这个赌场的什么中心人物,在对方的大本营闹事他们不占便宜,与其争这一时不快不如日后带人把这赌场炸了,墨镜下金杰紧皱了下眉,仿佛不在乎般畅言道:“可惜我对你没兴趣。”

  

  说完,起身便要走,那蓝毛却是不买账,喊了声“拦住他。”

  

  金杰骂了句脏话,迅速掏出手枪,一同前来的毒枭站在他四周,朝天花板开了几枪。其余客人尖叫的同时脚下飞快踏出赌场,场面一度疯狂。

  

  “都够了。”阿杰喊了声,挥手示意手下先别开枪。 

  

  

  蓝毛道:“哦耶,带着野味的美人,迫不及待尝尝了呢。”

  

  “这位大哥,给个面子,以后你们老板还要和我们黑桃K老板做生意的。”阿林急忙出来打圆场。

  

  蓝毛神色微动,显然没料到这人背后的叱咤中缅的黑桃 K。

  

  与此同时,闻劭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在耳机中传来。

  

  “需不需要我去接你?嗯?”

  

  阿杰懂他大哥话中的意思,他要是答应了,这赌场恐怕今晚就得夷为平地。

  

  “不用,大哥。”阿杰歪了下脑袋,恰巧看见蓝毛示意打手退下而摆动的手。

  

  “本就是想随意打打牌,大家都是朋友,没必要。”

  

  阿杰看不惯他这副德行,刚想抬枪毙了他,就想到来之前阿林男朋友送的一箱炸弹还在车上,顿时心生一计,转身离开不在耽搁,边走边说:“大哥,我想把这儿炸了。”

  

  耳机里传来闻劭低沉的笑声,让他想做就去做。

  

  后来道上传方片 J 一怒冲冠为贞洁丢了二十几个炸弹把本地最大的赌场炸的片瓦不留什么的就都是后话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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